像废墟里开出的黑心莲花。
他瞥了一眼太宰治,发现他正在笑,明明没有声音,却笑得像相当过分,比恶作剧成功还要过分。
——鸢色的瞳孔都放大了。
太宰治苦苦憋笑了一路,大概是有些痛苦了,终于拉着织田作的衣角停下来,深深地弯下腰,捂住肚子。
“这是我今年遇到过最开心的事情了。”他说,“有什么比看见自己讨厌的人陷入困境有意思呢?”
“等等,织田作不要急着回去,我说的困境不是这个,费奥多尔君解决几个杂兵还是没问题的。啊,我说的是未来,几乎已经能看到他的失败了,真期待啊不过我觉得这失败或许对他来说,不是什么坏事?”太宰突然醒悟过来,“我关心他干什么!织田作,我们偷偷跑路吧!”
织田作之助:“不行,承诺了就要完成。”
把白色的手绢洗干净,不知道要多久,是否能彻底洗干净也是个问题,但把它染黑,只需要一瞬间。
费奥多尔手上只有一条干净的手帕,是织田作刚刚给他的。
如今纯白的布上面不仅沾了灰尘,还染上了新鲜的血液。他捏着手帕,慢悠悠地把手指间的血液擦干净——他手指上向来有许多小伤口,要是因为这些血液,传染上什么外星人才有的疾病,可就糟糕了。
仔仔细细地擦干净后,他向前迈出一步,一脚踩在血泊中。
很少能有那么疯狂的时候呢。
在无人看见的地方,尽情地放纵天性里邪恶的一部分,即使做出了不被接受的行为,也不会有人来反对。
“就算是我,也没有想过,有一天可以把来自神的爱传播到宇宙。”他向前伸出双手,“那么,还有人想要知道自己罪孽的重量吗?”
罪与罚,在鲜血中得以生长。
鲜血又落到他脸上,给苍白的画布添上了艳丽的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