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沉昨夜睡得晚,中午是活生生被楼下飘上来的香味唤醒的。
这是一种很特殊的味道,不浓厚,却也不平淡,像是从深山老林的青草绿水中传来的,那一刻置身梦中,恍若化作撑船的渔夫,穿戴着草席蓑衣,立于扁舟之上,长篙慢行。
眼前尽是碧水风清,自然之景,耳畔都是鸟鸣猿啼,深山之音,扁舟之下,水净见底,小小的鱼儿们无拘无束,四蹿而出,安静,自由,这种平淡普通干净的美好,实在是太让人着迷了。
坐在餐桌前,看着奶白奶白的豆腐鲫鱼汤,连沉闭着眼睛猛嗅了一口香味,端着碗大快朵颐的喝了一口,鲫鱼的鲜甜带着豆腐煮出来的滑爽在舌尖炸开。
像是自然赐予的一颗糖,又像是生活赐予的一剂药,这是一种治愈的味道,久久的沉沦其中,历久弥新。
看她吃得像饿牢里放出来的一样,男人恨不得把自己手里的这碗也让给她,“你能不能慢点喝啊,这是鱼汤,有刺的,尤其是鲫鱼汤,刺最多了”
按照惯例,大周末的,喝完了鱼汤,吃完了午饭,这货就应该要向往常一样关进书房里工作。
可今日却直到苏蜜收拾干净了厨房,女人却始终都在沙发上坐着,不动如山。
他是搞不清楚她要干什么的,也没什么兴趣去问她,牵着柴柴就准备出门了。
沙发上的女人见他出去,实在是坐不住了,“你去哪儿?”
“啊?”苏蜜举了举手里捏着的狗绳,“不去哪儿啊,我平时都陪你去公司没有空,今天是周末,又难得天气好,带柴柴出去遛遛,就在小区里走走,要不然他会拆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