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又开始装傻。

韩沉非十分不爽地顶了顶腮,皮笑肉不笑地说:“这儿只有我们两个人,你就不必演了吧?”

“我不明白您在说什么。”林渐西无辜地眨眨眼,像个真正的傻白甜。

韩沉非:“……”

他看人很少出错,那天林渐西能和自己在明里暗里针锋相对,就证明这是个表面单纯无害,内里激进张扬的人。

这样的人睚眦必报,不肯吃半点亏,虽然聪明,却不够稳重,最容易得意忘形。

可没想到在接下来的交谈里,无论他说什么,林渐西统统不接招,说话滴水不漏,咬死不肯上套,好像那天在录音棚里刻意挑衅的人不是他一样!

一个人的性格怎么会这样千变万化?

韩沉非百思不得其解,眉头死死地皱在一起,即便是在生意的谈判桌上都没有过这样焦躁的时候。

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以为这人已经看破了自己的计划。

而与他相反,林渐西却显得气定神闲,愈发淡定。交锋的间隙里,他抬头看了眼墙上的壁钟,已经是五点二十分了。

韩沉非五点半会准时离开,也就是说,他只剩下十分钟的时间。

林渐西眼中闪过一丝流光,柔软的指腹无声地在膝头摩挲了两下。

很好,那么现在就有了两个选择。

要么,继续拖延时间直到终了,然后四平八稳地结束今天的会面,让韩沉非一无所获。这样做虽然只有五分的回报,但几乎没有任何风险。

或者,兵行险招,在十分钟之内,给他留下一个刻骨铭心难以忘怀的印象。这样做固然会有五分的风险,可一旦成功就有十分的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