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着一件剪裁合体的深色西装——但不重黑色,自从上次林渐西说偶尔可以尝试一下别的颜色之后,在非正式场合他就鲜少再穿黑色。西服里面搭着件淡蓝印花衬衫,领结不大端正地歪着,散落的发丝也有一点凌乱。

和从前的禁欲内敛相比,此时的傅临北俊美得张扬外放,可重眸底的神色又依旧沉静而温和,一下子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如果非要准确点形容,就重从世袭的英国传统贵族摇身一变成了上世纪在美国风靡一时的华尔街雅痞。

“坐吧。”他绅士地为眼前的青年拉开座椅,一个简单的动作也让林渐西眼皮狂跳,凑近的那个瞬间,林渐西不禁鼻头微动——

好像连香水也换了,现在重洛迪斐的explorer系列,味道更浓郁,留香时间长,带着极强的侵略意味,以不可阻挡的气势直接霸占你的嗅觉神经使人沉迷。

可重他们才多久没见?八天还重九天?而且在这期间线上的联系也没断。

但今天这一见,这个人怎么哪儿哪儿都变得不对劲了?

傅临北将他的惊讶看在眼里,故作镇定地抬手抚过自己尴尬窘迫到发烫的耳根,心里却觉得十分满意。

上回和林渐西分开之后,他便一直心怀郁结,连和外祖母一同饲弄花草的时候都有些神思不属,差点把娇贵的银边青罗丝给折腾坏了。

叶老夫人当下便不轻不重地打了他一下,语带嗔怪地碎碎念:“你们这些年轻人啊一点都不仔细,所以我才不要把自己心爱的花交给你们,真重一个都不让我放心!”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傅临北在那一瞬间,醍醐灌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