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没有痛的时候一直说不痛,累的时候永远在硬撑。”
压低的声音穿过空气震动耳膜,像是最温和的责备,又像最强硬的安抚,于是林渐西顿时怔住了,看着他几乎忘了动作。
而这回,傅临北直接伸手,温柔又固执地把青年的手指弯折下去。
他的手比林渐西的大一圈,是刚好能包裹住的程度,指尖和手背相触碰的瞬间,激起的微微战栗让林渐西几乎愣了一下。
“我做过很多事,但其中大部分都与我的成长环境和背景支撑分不开。我成功过很多次,但大部分时候是因为喜欢赌,而我一向是个运气很好的人。”
“渐西,你才比我厉害。”傅临北郑重其事地点了下头,反驳的语气极为认真。
他的欣赏和赞扬毫不掩饰,而小心翼翼潜藏在这背后的,是汹涌的心疼和爱意,像是海上的惊涛骇浪铺天盖地而来。
仿佛一遍又一遍地在说,你可以依靠我,你可以相信我。
于是林渐西的心口不自觉加快了砰砰跳动的速度,忽然就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好讪笑了一下,硬生生把话题扯回到他觉得安全的范围内。
“那什么,临北你也太谦虚了,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没有精准的判断力和果断的行动力,怎么敢随便赌?”
“或许吧,不过我从前把好运气都用光了,说不定后半辈子就要倒霉了。”傅临北一眼就看出青年的不知所措,十分难得地开了个玩笑。
好像在很谨慎地保护着一只悄悄探头,却始终不敢从蛋壳里出来的雏鸟。
“呸呸呸!”林渐西立刻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虽然说现在不讲究封建迷信,但是你也不能随便咒自己吧——”
他话刚说到一半,忽然听到周围的惊呼。人们纷纷从帐篷里钻出来,睡袋里探出一个个好奇的脑袋,所有人或坐或躺,全部仰头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