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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山杖堪堪抵挡住了那一击,紧随其后又是一掌。刑夜从腰上抽出一条布满荆棘的鞭子,鞭子卷在震山杖上使劲一收,苏简的脚下不稳,差点连人被掀翻。

“你为什么要多管闲事!”刑夜恶狠狠地说:“明明是他们神族的纷争,最后却要整个妖族陪葬。你知不知道我被封印的这两千多年是怎么度过的,有多难你知道吗?!”

“我不想知道。”苏简猛一收手,刑夜往前踉跄几步。

说时迟那时快,白衍从腰后摸出一把手丨枪,瞄准了刑夜扣响了扳机。不过这种人界的武器似乎对他造成不了太大的杀伤力,刑夜笑了一下,子弹没近他的身就停在半空,然后落到地上。

“没用的,别浪费子弹!”苏简死死抓着震山杖,却也无法近得了他身,场面一时陷入僵局。

此时洛文修突然想起了什么,他扶着窗沿爬起来,去桌上拿起那把水果刀毫不犹豫又往自己手心抹了一把。沾着血的刀刃被他掷出去,擦过荆棘鞭子,鞭子瞬间像烧焦一样断成了两节。

刑夜猛地一惊,苏简看准时机把震山杖一收,从口袋里掷出一张火符把刑夜逼进墙角。然后反守为攻,震山杖横陈出去,让对方结结实实吃了一记闷棍。

刑夜吃了个瘪,瞬间化为一道黑烟从门口窜了出去。不过他似乎不死心,声音却还留在病房里:“尧篁,你若是不信我刚才说的话,可以亲自去三界碑那里问问那些道貌岸然的神。是他们害死你的,与我无关……”

苏简又一次凌空挥出震山杖,那裹挟而来的戾气把对方的话都活生生斩断,“你给我滚!”

房间里终于彻底安静下来了。

苏简气息有些不稳,连带着声音都有些颤。他神情复杂地回过头看了一眼洛文修,语气不善地说:“留着点你的熊猫血,再割就没了。”

这话听着有些责怪的意思,洛文修只以为苏简嫌他拖后腿惹事,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不料苏简收了震山杖走过来,主动翻开他的掌心看了看,然后说:“你忍一忍,我这就去叫医生。”

洛文修叫住了苏简:“苏处长,算了……一点点皮外伤不用麻烦医生了。”

洛文修本是出于真的不想麻烦医务人员而说的这句话,岂料苏简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一样折回来不分青红皂白地对他骂道:“洛文修你是不是以为自己挺能的,仗着你的血可以降妖,想割多少就割多少。你知不知道那些怪物就等着你这么做,你知不知道你……”

苏简的手几乎要指到洛文修的鼻子,咬牙切齿的话滚到嘴边却终究没再往下说,可是洛文修分明从他眼睛里看到一丝不经意的闪光。那个表情夹杂着隐忍和愤怒,有那么一瞬间,洛文修把他和刚才脑海中那个少年苏简重叠了起来。

洛文修结结巴巴地问:“你刚才救我出结界的时候,是不是也看到那些奇怪的画面了……那些真的是我上辈子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