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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凌明桦声音压得极低,周身气场堪比五匹空调制冷效果,沉声问:“你把我儿子抱去哪儿了?”

他们度过了极其荒唐的一夜。池稚宁从前就知道灵与肉是可以剥离开的,这回从男人的粗暴及怒火中,才有切身体会。

次日醒来,他只觉得痛。

凌明桦没让他受伤,可也没打算让他好过。沅沅不知何时被送回来,在两米外的婴儿车里,拍打着栏杆叫“aa”,他却连应一声都费劲。

嗓子冒烟,眼窝发热,应该是发烧了。山间的夜风吹起来清凉,森冷能渗到人骨头里。

凌明桦不在,池稚宁跟沅沅大眼瞪小眼,躺了不知多久,村长的妻子过来送饭了。

“凌先生说你不舒服,让我做清淡点,你快来吃。”

“谢谢你。”池稚宁哑着嗓子说。

女人帮他摆好小桌,又去照顾沅沅吃饭。池稚宁坐起来吃了几口,捏着勺子往后一仰,感觉人生前所未有的艰难。

实在坐不住啊,这还是他的腰吗?

池稚宁勉强吃进去半碗白粥,又吃了女人拿来的药,而后任凭沅沅砰砰啪啪地乱动,他只闷头躺着。

浑身酸痛,心也涩涩的难以平复,从未觉得病痛如此难捱。

从前,他最擅长没事找事,没病就装,使劲手段博取凌明桦的宠爱。现在呢,眼看他就旧人哭了,再去装模作样的撒娇有用吗?

新人笑,新人呢?哦,可能是旧旧人,一个有凌家长辈支持的、有底气带球上位的女人,否则以凌明桦的身份,怎么可能随便冒出一个儿子。

池稚宁头痛却不睡,胡思乱想,满腔悲怆,随时能哭出来。

村长的妻子三五不时就来一趟,看看大的看看小的,直到傍晚凌明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