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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那样的人……哥,我不是。”

惊鹿一般的莹润眼眸紧紧摄住凌明桦,他的辩白念到他时,掺上泣音,抓着他的衣摆像在抓救命稻草。

“我知道,我相信。”

话音未落,凌明桦倏地出拳,打飞了险些戳到池稚宁眼睛的一只麦克风。变故几乎近到眼睫,池稚宁不由屏息,低沉而坚定的六个字伴着强烈的视觉冲击,深深印入心田。

他听进去了。

失控的麦克风引起短暂的骚动,机器的碰撞声、电流的混杂音混着人群的惊叫,将所有人的情绪都往深里渲染一层。

“干什么!你们想动手!?”

“池稚宁你回答啊!你敢做不敢认吗!”

凌明桦上前半步,幽深的眼眸泛着令人生畏的寒芒,俊逸冷硬的下颚线紧绷如刀篆,一手伸向距他最近的记者,是个要求的姿势,却像递来刺人的凌厉。

记者一震,维持着表面的镇静,把手里的麦克风交出去。

一只细白的手从旁将它截走。

“我来回答,我没做过,方女士的孩子和我没有关系,我也没有那么多‘夜间密友’。到现在为止,所有的谣言都指向我一个人,根本没有其他‘当事人’,因为我是被长期跟踪、偷拍、污蔑的受害者。我也是第一次发现,我的身边长期潜伏了这么一个人,她的眼睛时时紧盯着我,以恶意窥探着我的生活、我的圈子、我的一切。”

大堂瞩目的光照勾勒着池稚宁俊美无双的面容,那张脸上染着被难堪、荒谬逼出的晕红,他深吸一口气,声音尤有些发颤,沁着泪意的眼眸透出不甘与倔强。

“这些天,我反复在想我该怎么去证明自己没做过的事情,可同时心底还有一个声音在为我自己叫屈,人真的能被莫须有的责难击垮吗?凭什么造谣的代价这么低廉?凭什么上下嘴皮子一碰就定了我的罪?所有人都向我要一个回答,我不知道这里面真正关心我本人的有多少,还是说,我分辩了,能让那些侮辱、谩骂、言语发泄显得不那么肮脏?如果有些人,追求的不是真相,而是话题,把我整个人碾碎才是目的,我的回答永远不会让人满意,不是吗?”

现场沉寂了几分钟,才有一些膝盖中箭、恼怒刻薄的声音冒出来。

“几个意思啊……”

“就你一朵举世无双的白莲花,演得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