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口红补着,补着,补到一半。
程清无意中发现了不对劲。
此时,窗外月光正盛。哪怕洗手间只有外侧开了大灯,由窗外透射进来的月光依旧朦朦胧胧能照亮里面的六间隔间。
六间隔间,有的敞着门,有的掩着门。
最靠里的那间隔间,门敞至一半,阴影自地面也投射至一半,但在那抹阴影里,若有若无的还有个影子,淡淡的,像个人影。
程清立马有所警觉,停了洗手池的水,向那道阴影走近,问道:“是谁?出来!”
僵持两秒后,窸窸窣窣的声音自最里面隔间响了半刻,一个身高185往上走的男人踩着黑皮鞋走了出来。
黑皮鞋走在瓷砖上,没声儿。
他左手抱着脱下来的西装外套,衬衫纽扣松松垮垮垂着头松掉了两颗,粗犷的线条从领口的脖子上倾泻至下颌变成了精细雕刻的一撇。
隐隐绰绰的胸肌将衬衫绷得满满当当。
宽肩窄腰,皮带蹂躏着腰间衬衫的褶皱,让人时刻担心,会不会系得太紧,但又总感觉有空间可以再系紧一点。
腰以下的腿,笔直,收进西装长裤里,留得脚踝那一处白白的,显露出几分清瘦。
“我什么也没听到。”声音沉厚,说话之人略微低着头。
男人又向前走了两步,走出阴影处,来到灯光下,显现出他的样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