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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的牵牛花淡紫色的围裙在风中起舞。

父亲不再是个古怪的老头儿,他微笑着侍弄着自己的花,手里拿着一壶清水,喷淋在花间,绿叶沾了水焕然一新。

见她推门进来,他也没有板着脸吼她出去,也没有冷着脸视她为空气,而是像以前一样,问她饿不饿,桌上有刚打回来的饭菜。

这老头儿怎么还不会做饭。

程清这样想着,不知不觉流下泪来。她快步走进屋,还是以前的摆设。

老旧的电视机,好大一个个头,应该是和大哥大一样的年纪。墙壁很黄很黄了,贴满了旧报纸,报纸上沾满了老旧的污渍。

饭菜还是装在老旧的铝制饭盒里,这个饭盒也是用了很多年了的。

不知道父亲是从哪里寻来的,好像是军用的,但很老了,同时也很简陋。军绿色的漆掉落得斑驳。

仔细看,那个饭盒上还挂着一滴油汤。

她刚打开饭盒,屋外的父亲拎着水壶站在门前朝里喊了一声:“今天有肉,我去得早,抢到了。”

“你吃了没有?”程清扯着嗓子问道。

“我吃过了。”

父亲不知道在忙个什么,又没说话了。

程清望着饭盒,失声哭了出来。她一边往嘴里塞饭菜觉得哽人,一边又特别地想流泪。

作为一个专业的演员,在演戏时她可以精准地将哭戏收放自如,导演喊“咔”时,擦擦眼泪她又能绽开笑颜。

但生活的导演好像没给她这个机会,她一直哭,哭得不能自已,却依旧没有人喊“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