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的过程中,他顿了几秒,手里还握着离婚协议书的碎片,呆呆的,眼底湿润。
有没有一种可能——
她早就识破了他拙劣的把戏,却依然陪着他演戏演了下去。
就算到今天,他因为受不了内心的谴责把这个绚丽的泡沫放到了她面前,她都不忍心戳破。
含糊其辞,恰恰是她对他的一种尊重,对他自尊的一种照顾。
她没他想的那么小气,相反,很大度,透露着一股非凡的气度。
他越想,越觉得一生中能这么容忍他作祟的只有养他长大的外婆。
那时候中学别人欺他无长辈,他和人打架,把人家打破了相,家里还没钱去赔他。
外婆知道了原委,没怪他,反而是瞒着他在工地上额外找了份煮饭的活儿把这个空缺给填上。
一切都在缄默中进行。
仿若一切的爱都润物无声。
想着想着,他不禁动容落泪。他骗程清,说煎蛋油烟大,熏眼睛,看,他的眼泪都被熏出来了,让她出去。
被赶出来的程清无所事事,端了杯热水倚在阳台上看花去了。
阳台上不仅有魏如初平时锻炼的机械,甚至还有之前他从敦煌带回来的那个鱼缸。
鱼缸里的沙子还在里面,那晚的浪漫又回到了眼前。
程清很聪明,她怎么可能不聪明呢?女人天生的直觉就是一台雷达,嗅得到人的欲望。
那晚在卫生间里,打魏如初从隔间里出来的那一刹那,她就知道这小子绝不是什么显赫的大人物。
他本身身体紧张却竭力表现出处变不惊的样子显得他像童话里的丑小鸭一般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