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内的厢房内,铺了一层锦被的黄花梨床上,正躺着一个人。他双眼紧闭,俊美的五官多显苍白,看上去,似乎是生病了。
风忽然吹得更厉害了,雨也下的更大了。豆大的雨滴拍打在窗沿上,雨落的声音不断,吵醒了正在熟睡的男人。
“水,水……”男人半阖双眼,伸出一只手,虚弱地说了几个字。
少顷,有人端来一杯温水来到床前,她先是扶起了男人,随后将茶杯递至男人的唇边,口渴的男人很快就喝完了一杯水。
“还要……”男人无力地说着,嗓音暗哑低沉。半睡半醒中,他感受到有人将他轻轻地放下,然后是一阵小跑的声音,很快,一只手伸到了他的背后,将他扶起来,送来了第二杯水。
将将喝了一半,男人才缓过来,他身子还有些发烫。南下数月,行到深秋,竟是突然发了高烧,在这个避暑山庄里多呆了几日。
喝到一半流越就没再喝了,他神志恢复了些,慢悠悠地睁开了眼睛。一转眼,没看到熟悉的面孔,一眼所见皆是陌生,更重要的,她是个女人。
流越脸色陡然一变,一把推开她,质问道:“你是谁?谁派你来的?”
宫人吓坏了,手里还捧着水杯,就这样跪在了地上。唤她来的白眉公公吩咐过,若是皇上不高兴了,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定要先跪下再说。
流越像是自问自答似的,跪在床前的宫人尚未开口,他极其厌恶地冷冷道:“太后的手,都伸到这里来了!”
“我……奴,奴婢……”跪在地上的宫人之前从未侍奉御前,一时紧张地说不出话来,甚至连一声恕罪都吐不出口,害怕地快要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