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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口好似有什么东西在堵着,安少音只觉得胸口闷闷的。她不懂得此刻的心境该用一种什么样的描述说出来,刚才青辞的一番话落在耳中,更是令她眼角一酸,如鲠在喉。

青辞所言非虚,以流越的身份,这样的差事,本不需要他来做。流越根本无需来洛阳,是安少音主动说要来的,她甚至都没有解释原因,流越便安排着来了。

心不能静,掌心的温度暖不热冰冷的指尖,就像是在做一件无用功,安少音的心口愈发地难受了。

“姑娘,药煎好了。”紧接着是门打开的声音,冬儿端着药碗走了进来。

丫头走到了床前,打算给病人喂药。安少音咬住了下唇将眼角的酸涩忍住,伸手出道:“我来。”

冬儿把药碗递了过去,安少音在吹着汤药。丫头走到床前,欲将流越扶起来,手还没伸出去,暮烟攥住了她的衣袖。

“青辞,你去扶王爷起来。”暮烟对青辞说着,轻轻地引着冬儿向后退了一步,温和地凑在丫头的耳边低语,“王爷病体,你最好还是别过去,免得染了病气。”

冬儿听了,眼里是安少音正给流越喂药的画面,惊道:“那姑娘岂不是……”

暮烟摇了摇头,语重心长道:“你看娘娘的样子可是愿意离开的?若娘娘到时候真受了病,也有你在身边照顾。娘娘的贴身丫鬟只有你和秋蝉,要是你也不小心病了,谁来照顾娘娘和王爷。秋蝉一个人,可是忙不过来的。”

暮烟的话在理,冬儿默然地点了点头。

袅袅炊烟升起,青蓝镂空的香炉里燃起了清香,将满屋的汤药味遮去了不少。两日前屋子里就烧起了炭火,消减了冬日的一丝冷意。一连喂了两日的汤药,流越的手脚终于不再是冰凉的了,握在手心有了温意,脸上的热烫淡去了几分,相比昨日,看上去气色更好了些。

只是人还在昏迷不醒。安少音守在床头已经两日,早中晚三次汤药都是她喂流越喝下的,眼睁睁看着流越恢复了血色,她是安心的,可过了两日人还是不醒,安少音的心怎么都悬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