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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流越见安少音似乎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茶盏往一旁的案几一放,长臂一挥,将人揽在怀中,

安少音就这样背对着流越坐下,眼前的书案上一应是遍布洛阳的田产明细,字迹如浓云密布,洛阳富庶,可以此略窥一斑。

“午膳时说的话,吓到你了?”安少音迟迟不语,流越的手掌向后轻轻的一扯,怀中的人便向后倾了身子,两个人因此愈发地靠近,他下颚支在安少音的肩膀,目光如是盯着书案上一堆地契说道,“这到底是实话,洛阳王自己心知肚明,不然不会将他名下的产业清理出来。”

“确实有些突然。王爷毕竟是那么地和蔼友善。”安少音看着面前一排排的白纸黑字道,“我原以为他会挑个宗室的晚辈当未来的世子。”

“他本就是皇室偏支,族下人口单薄,晚辈里挑来挑去就那么几位,要么资质平庸,要么不学无术,日后最多给他们留些田产度日。用洛阳王的原话说,他宁肯将名下的产业送给有缘人,也不会让族下那几个晚辈来打理。”说着,流越自嘲地笑了一下,“说来惭愧,这些年但凡与皇室有血脉关系的,子嗣零丁,一代不如一代。”

想来是报应。流越在心中补充了这么一句。

安少音轻叹一声:“难为王爷待人亲厚,也许洛阳城里,同我这样想的人比比皆是。”

书房内出现了短暂的沉默,怀中温香软玉清香萦绕,流越没有因此昏了头脑,反倒是愈发地清醒了。

须臾间,脑海里闪现不日前洛阳王送来的那封书信,像是打开的记忆的匣子般,流越手臂紧紧环住柔软的腰肢,唤了怀中人一声。

“少音。”

“嗯?”安少音转过头,正好撞上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她在里面看到了自己的容颜,一肌一容,清晰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