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高公公见了,紧着劝她:“你别总是愁苦着一张脸,说到底咱们都是奴才,总不好事事劝说陛下。”
“原先有太傅在,陛下还能听上几句。不像丞相大人三天两头进宫,说的都是朝中之事。”云嬷嬷无奈地摇头,“只盼王爷能早些回来,你我不必守得辛苦。”
高公公却道:“我倒是觉得,王爷离京后,皇后娘娘一门心思在陛下身上,是件好事。”
云嬷嬷闻言,白了身旁人一眼:“若真是如此,我何必愁心?这一个多月来,皇后娘娘每每侍寝后,陛下神思倦怠好几日。天气本来就冷,陛下汤药不断,如今又这般折腾身子,我实在是担心的很。”
高公公:“陛下情深,这已然是十分克制了。皇后娘娘说了,她想要个小皇子,陛下欣喜的紧,自然要多陪陪她。”
云嬷嬷知道高公公说的在理,只是她与中宫乃是面和心不和,如流越一般,对那位没什么好印象。过去几月发生的事愈发令云嬷嬷不喜,故而道:“皇后娘娘能想通,当然是好的。倘若真是心疼陛下,总该适可而止才是。每次瞧陛下眼下乌青,便觉辜负了王爷对我的信任。”
“我知你心疼陛下,方才已经派人去通知太医院,明儿一早就会有太医给陛下诊平安脉。”高公公深知对方的心思,事已至此,多说下去已是无用,便道,“夜深了,你还是早些回去休息。今晚我守夜。”
天外朦胧,清晨将至,后宫祥和一片,大兴宫里烛光不断。
寝殿帘外是等候的高公公,灰眉低垂,拂尘岿然不动。听到寝殿内的细微动静,朝殿外的小太监使了一个眼色。
很快,云嬷嬷携永安宫的宫女过来。一入寝殿,言卿卿刚醒不久,正依靠在窗边的罗汉床上打着呵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