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京许久,安少音不知京中近况,以为一切如流越说的那样。父亲再不济,府中上下需得母亲主持中馈这样的理由,安少音没法拒绝。
她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垂着头喃喃低语。
“府里就没什么人了。”
流越会错了意,上前一步拥住她,“你那两个丫头,暮烟,都在王府,哪里就没人了?”
“不一样。”安少音背靠在流越的怀中,贝齿轻咬下唇,低声说,不一样。
声音又低又浅,相距分毫的流越听了透彻,短短的三个字如至心灵,诉说了不舍与委屈。
安少音近来十分敏感,只有流越在身边情绪才会好些。后宫言卿卿一人独大,不宜留安少音在宫里小住。住在后宫是不行的,一直留在大兴宫亦是不合规矩。
一时半会儿又不能把莫娘变出来,思来想去,流越长臂一挥,就这样将人抱在了怀中,捧着一张黯然欲泣的面容。
“明日你随我一起进宫,申时后再回府。之后我不在府中留宿的日子,你都随我进宫如何?”
饭桌前鸦雀无声,寂静了半晌,院中随风而起的绿叶微动,表示时间还在流逝。
安少音杏眸微瞠,玉面上的神情凝滞,眼角的泪花硬生生地塞回了眼眶之中。很快,玉面上笑容初绽,旋即如春日的花朵盛放,杏眼弯弯如弦月当空,黯然的神色跟随时间消散而去,安少音两手圈在流越的脖颈,喜出望外地点头。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