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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辞对秋蝉入宫的事知晓一二,他言简意赅,嘱咐了句小心后,就离开了寝殿。

陛下昏迷不醒,或许会收不住力,更重要的,是他口齿不断逸出的两个字。

所以要小心。

寝殿内,龙床之上的异况如两日前无甚差别。扑面而来的热意,看上去摇摇欲坠的床幔,紧闭不醒,浑身散发不自然红色的流明,以及他满身的热汗。

云嬷嬷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失控的陛下。之前都是听闻,如今亲眼所见,心如刀割般难受之余,以生出了几分惧色。

先不说龙床上的情形。单是流明意识不明,嘴里一直喊着言卿卿的名字,一声声一句句,很难不让人痛心。

无法想象过去几天流越是如何坚持住的。如果是她,云嬷嬷想,光是听陛下一声声的呼唤,

也许自己会心软,直接跑到永安宫前求人来了。

越是听流明呓语,云嬷嬷心里对永安宫就越恨。陛下情深如此,那位却是一点儿都不懂得珍惜。

女人最懂女人,言卿卿的心思,云嬷嬷何尝不知。

吃着碗里的,还要看着锅里。

这般想着,云嬷嬷涌出的几分心软才压制了下去,听着陛下喊言卿卿的名字,似乎有一瞬的习惯。

云嬷嬷下意识地看向身旁的秋蝉,生怕她会因为害怕而抗拒。转念一想,她一个年过半百的看了都惊心,更何况是个如花似玉的少女呢。

想归想,云嬷嬷有所动容,更多的是私心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