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流明怫然起怒,长臂一挥,床前案几上空荡的药碗碎了一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这下令候在殿外的两位老人吓了一跳,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担心陛下龙体之余,一想到能让流明生怒的原因,两个人都退了想要进去的心思。
因为他们知道,在这个节骨眼上,正正说服流明的,只有流越。
寝殿内的气氛氛围陡然变得紧张万分。
不久前还是轻松友爱的手足,此刻是针锋相对。天子生怒不是稀罕事,但天子对他的亲弟弟生怒,确确实实是一件稀罕事。
可想而知,流明此刻的怒火,是多么地汹涌。
一墙之隔,秋蝉听到了瓷器摔碎的声音,流明在生气,可对于一个刚醒来不足几个时辰的人来说,发这么大的怒,实在是令人担忧。
流越的心情与秋蝉如出一辙,如果可以,他不会现在就让流明动肝火,然而,如果今日不说出来,以流明对言卿卿的心思,他今晚一定要见她。
流越明白言卿卿之于流明意味着什么,可他实在不想流明再与这个女人有任何瓜葛。是以,流越徐徐道来后,直接跪在龙床前,行了一个大礼。
流明神色从平静变得凝重,最后眉心紧蹙,愠色尽显。他没有再发作,可他的神情已经诉说了天子生怒,只差临门一脚,彻底爆发。
这一脚没有出现,因为流越跪地一拜就消减了流明不少的怒意,可他到底还是生气的,连对流越的称呼都变了。
“靖王,你这是在做什么?”流明眸中含怒,咬牙切齿。
大病一场,身边多了一个陌生的女子,流明是不满的。猜出是流越所为,看在兄弟手足,流越又为他操劳多日的面子上,流明没多去计较。谁能想到,流越接下来的话,才是变本加厉。
流越离开京城后不久,云嬷嬷言辞恳切对流明说了一番话,流明知道这是流越的意思,他明白流越担心他的身体,所以流明允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