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她身边伺候时日也久,宫里人情淡漠,温贵妃
的性子不是能疼宠儿女的,即便是她眼瞅着得宠,她也不可能全无顾忌的与皇帝嬉笑玩闹。
才那么小小的人,又娇又弱。
他对着她总会心软。
他不是心软的人,却总会拿她没办法。他打算骗着她利用她,却对她好成了习惯。
他这辈子淋过最冷的雨是崇宁十七年的雨,乳母身上溅出来的血落在他脸上,温热的,却冷得他骨头都在疼。
她却会在乎帝京的冬天是否冻坏了他,逼他喝呛人的姜茶,把暖炉偷递给他。
皇城这么脏的地方,养出来这么干净的她。
他都觉得不可思议。
江畔突然炸开第一束烟花。
沈青回了神,江流牵着她引她往江畔走,“开始放焰火了。”
江流带着她一路穿过人群,把她小心翼翼护在怀里,到了江畔,天边火树银花,沈青仰着脸一瞬都不肯眨眼的看,江流无奈,放下手里的小玩意儿,把提前备好的手炉塞到她手里,又整了整她的风帽,看她一张小脸缩在毛绒绒的风帽里,绚烂的烟花绽放在天边浅浅的盈在她眼里,像给春池里洒了一把碎晶。
明亮动人的他不敢看。
沈青看了一会焰火,瞅了一眼身边沉默的少年,嘴角一弯冲他说“江流,你把眼睛闭上。”
江流不解“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