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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那李怀德已是抖成一片,其余人皆是一头雾水,不知那名册是何物,江流道“这牢房阴冷潮湿,升个炉子给李大人暖暖吧。”

皮肉烧焦的味道伴随着一声惨叫,“承恩伯”李怀德勉强挤出几个气音“是承恩伯”

“放肆,竟敢攀扯承恩伯府上。”江流拿着杯盖慢慢拨着杯中茶

叶,眉眼动都不动一下,“想是皮子紧了,剥下来便得。”

早已奄奄一息的李怀德闻言仍是抖了一抖,大周律法极重,司礼监这帮鹰犬掌刑更是阴私狠绝,剥皮楦草亦是常见。“千真万确此事乃承恩伯长子出面筹谋,我曾与他手下的长随见过面,若是再见我能将他指认出来。”

江流原本垂眸,听到这话却是颇有兴味的抬眼,“果真是从市井出来的上不得台面的玩意儿,封了伯爷也还是盯着那两点零碎东西。”在场的人听闻此等大逆不道的言论,连神情都未敢变一下,江流话毕便慢悠悠起身,整了整衣袍留下句“好生拷问”就踱步出去,随行的禄山弓着腰跟在后头,轻声问道“督主,那奴才这就让石开出口供了?”

“早着呢,咬出一个承恩伯算什么,后边还有得文章可做。”江流斜他一眼“就凭他赵胜彦一个市井泼皮,靠献女儿发迹的下九流,得了主子抬举,便不知自己斤两如何了。如此脏的一滩浑水,他也敢凭一身贱肉去下?”

“丽妃在后宫如今势头不减,奴才担心圣上会重拿轻放。”

“那也要他能重拿轻放才行,私盐一案,由淮南上达天听,举朝震惊,背后牵扯错综复杂,如今不过才扯出几人,等全盘皆出,就不知满朝文武几人干净了。”

“奴才明白”禄山弓了弓腰,又问道“董大人如今仍在狱中,刑部等着您拿个主意。”

“该杀头便杀头,该抄家便抄家,怎么,刑部那帮废物连罪状都让本座给他们写了吗?”

“不敢,奴才这就吩咐下去。”

江流背着手慢步走在宫道上,禄山小心翼翼随侍一旁,内侍宫女偶有路过远远便诚惶诚恐停下行礼。江流眉眼一动,侧过头去问“殿下今日如何?”

禄山心说来了,连忙回道“殿下昨夜守着廊下海棠开花,作画时许是着了风,晨起有些咳嗽,上午只进了半盏粥。”

话未毕江流的眉头便皱了起来,“可传过太医?”

“未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