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帝身边的内侍曹德运阴沉沉一笑,取了一旁站着的人手里捧着的明黄色圣旨,拉长了嗓子:“季飞光听旨——”
在场诸人皆跪了下去。
“渝州一役大胜,朕心甚悦。着卿即刻班师回朝,不得有误!”
堂内一阵死寂,特别是守着的众将士,更是心中一怒。
多少齐国男儿血洒渝州,才换得楚人退至淮水。将士们尸骨未寒,君主竟无一句嘉奖抚慰,反而急不可耐宣将领回朝,鸟尽弓藏之心,便是妇孺小儿也心知肚明。
曹德运见无人搭话,冷下脸色,挑眉道:“怎么?季将军傻了?还不接旨?”
季飞光好一会没说话,在曹德运再一次催促后,他站了起来
“战事初平,楚人刚退,渝州城内事务尚未理清,牺牲的儿郎尸身还未收殓,陛下为何这般急着召臣回都城?”
曹德运眯起眼睛“陛下自是有陛下的道理,你接旨就是了。”
“手中事务未清,恕臣不能接旨。”
“你敢抗旨?”
“非是抗旨,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而已。”
“哼。”曹德运神色变幻几瞬,冷笑一声,“季将军得意过头了,我倒要看看,你能得意出个什么下场!我们走!”说完便一甩披风,要回身上马——
一道寒光,
他步子还没迈出去,便已被一刀砍下了头颅。
季飞光手腕一转将刀身在他披风上蹭干血迹,回手收刀入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