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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渊低垂眼睫思量了片刻,问道:“您方才就是与摄政王提前商议此事?”

“不曾,只是闲聊几句罢了,摄政王是聪明人,这事并不需要提前通气。”

沈青柔声一笑:“陛下要记得,我永远与陛下站在一侧。”

白渊微怔,像心上一角被人用指尖捏起捻弄一番。

这十多年,哪里有人和他站在一侧呢?

他看着她,如同久盲的人乍见一线狭窄斑斓风光。

应道:“好,我记住了。”

银烛朝天紫陌长,禁城春色晓苍苍。这日卯时,太和正殿前。

轩冕朝元涌翠埃,中天鸡唱内门开。百官皆着朝服,按文武分两列朝觐,手执笏板恭敬正立,白渊高居龙座,坐而视朝,一旁的凤纹屏风后,韦后垂帘听政。

御史点班完毕,众臣伏地山呼三声“万岁”后,谒者上前扬声喊道:“有本启奏!”

依附韦氏一族的殿中侍御史低着头,动作轻微的瞧了一眼韦国公的脸色,向前跨了一步出列说道:“臣有奏!”

“江洲灾情刻不容缓,少府韦良俊堪当此任,请上谕即刻指派钦差前去赈灾。”

白渊听到这早已说烂了的奏请,眉眼都没动一下,下首的太傅已经忍不住驳道:“韦良俊年少,此前从未接手过赈灾一事,这般贸然派去很不妥当!”

“自古英才出少年,太傅仅以这点驳斥,恐怕有失偏颇。”

老太傅胡子一抖,还要再说,屏风后的韦太后已然出声,隔着纱帘可见她影影绰绰饮了一口茶。

“哀家虽是妇道人家,但看人一向准得很,良俊这小子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