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定了定神,开口说道:“这几册证词真假如何尚无定论,况且你说的追杀你一事,可有证据?”
老太傅眉头一皱,这不是胡闹吗!杜景九死一生捡了一条命,还得要证据?那韦良俊还在江洲呢。就算有证据也带不回来啊。
正想开口,将话引回到那些证明贪墨的账册上,谁知杜景又开口大声说道:“回太后,有!” ???
韦后这下是真要晕过去了 ,不可置信道:“什么证据!?”
杜景又俯身拜了一拜,说道:“这证物有些不雅,还请陛下与太后恕臣不敬之罪。”
韦后正气得咳嗽,说不上话,白渊扬了扬手,声音清润:“孤恕你无罪。”
“谢陛下!”
杜景又干脆的叩首,随即直起身子来,动作利落的扯开了自己身上的官袍。
众人顿时喧哗起来,杜景已然半脱下了上身的官袍,露出了背部,其上有一道斜着横贯整个脊背的狰狞刀疤,触目惊心。
杜景又自然的将衣袍套起来,大声说道:“臣背上这道伤疤,是韦良俊的侍卫家奴所砍,在场诸位应该都知道,韦氏蓄养的家奴向来用韦氏独有的弯月刀,砍出的伤口与其他兵刃不同,可寻刑部的仵作来查验我背后的刀疤,是否为弯月刀所砍。”
“啧。”陆杭安装模做样的转过去瞧了一眼,唏嘘道,“杜御史确实受苦了。”
韦后听着下首终于憋不住响起的嗡嗡私语声,只觉得自己头都要炸开了。
这下好了,求锤得锤,锤死了。
眼看着韦后坐在上首不出声了,老太傅忍不住了,上前一步开口道:“此事实在是情节严重,单看呈上来的这些证物,已是写清韦良俊计赃枉法之行,臣奏请上谕,急召韦良俊回邺,着令大理寺严加调查。”
韦后哽了哽,憋出一句:“这些证物真假如何”
“太后!”大学士韩罗出声说道,“上古列国混战,亦有无遏籴之盟,今江洲水患肆虐,四处哀鸿遍野,韦良俊行此大逆不道之举,您还要一意包庇这苛敛贪墨的逆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