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陆杭安面色很自然,似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宫内冬景实在是不俗,便贪看了些时辰。”
沈青也浅浅回了一笑,寒暄两句客气客气就行了,“那”
陆杭安却突然出声,“莫怪小王唐突,我看帝师您今日面色不佳,可是身体有恙?”
嗯?这是什么意思,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沈青忍不住心头一动,抬眼道:“并无,摄政王的意思是?”
“关心您一句罢了。”摄政王做出个告别的
样子,“小王只是不愿见您有恙。”
沈青见他已经作势要走,心中虽然起了些心思,但也还是微微颔首,说了句请。
看到陆杭安提步走了很远,沈青才微微挑了挑眉,低声吩咐道:“走吧。”
紫宸殿后殿烧着地龙,室内暖烘烘的,玉砖上铺了厚厚的红线毯,博山炉上烟气飘飘袅袅如云烟,香风暗暗触珠帘流苏。殿外庭前是碎雪压松桂丛,一道廊下点点悬着纱笼。
白渊散了朝议后便回了紫宸殿,此刻正斜斜靠坐在软榻上,手中握了一卷书页专注的看着。过了一会便抬手慢慢翻过一页,眼睛不离纸面的随口吩咐道:“来人,给孤端杯茶过来。”
话音一落,外间随即就有了水声细细的倾到声,白渊听着脚步声慢慢到了自己身边,淡声道:“搁这吧。”
没动静。白渊微蹙了眉,正要转过眼看看是哪个奴才这么大胆,放下书册转头却是一怔。
“师父?”他有点手足无措,立刻便将原本看得认真的书册丢在一旁,见沈青手上还端着那杯茶,连忙伸手接过来,一时间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您怎么来了那些奴才都跑哪去了,也不通报一声,况且哪能让您做这个。”
言辞之间着实有几分吞吞吐吐,这也不是他沉不住气。自从那天晚上他试着解咒却被沈青撞见,剧痛导致的神志不清之下他将师父那夜过后,眼下这是两人第一次见面。
他这几日每日都在自己宫中急得转圈,焦虑得不行,又害怕师父生自己的气不敢去贸然前去见面,只能让暗卫每日给自己汇报师父的情况,一面逼着巫医继续寻血咒的最妥当的破解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