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小猫伸爪子一般,白渊轻笑一声不再逗她,只是侧躺下来将人揽在怀里,另一只手一下一下的轻轻顺着她的长发。
沈青本来就半梦半醒,被他轻柔的手法抚着,很快就又有了睡意,马上就要睡着之时,又听得白渊低声在耳边说:“再过几日便要祭天,我明日得斋戒沐浴。”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沈青将头埋在他怀里应了一声,示意自己知道了,然后呢。
白渊突然又没了下文,过了好长一会,久到沈青又差点睡着,他才开口:“那明日,师父帮我做件事好不好?”
听这个意思,有正事了。沈青努力睁开眼睛,让自己清醒一点,伸手将白渊的脸掰过来看着自己,示意他继续说。
“明日”白渊看着她眼睛,伸手去抚摸她的眼角,“随州那边似乎有异动,我派了陆杭安去查看,又担心他不老实,师父帮我去盯着好不好?”
这套说辞无懈可击,沈青眨了眨眼,低烧再加上犯困的脑袋勉力思考了一圈,也没觉察出什么不对劲,于是点了点头,又往他怀里缩了缩:“还有事吗阿渊,我好困”
“没有了。”白渊低下头吻她的额角,用嘴唇试着她是不是还在
发热,“睡吧,我陪着你。”
她乏的很,闻言便放心的闭上眼,不一会就睡着了。
殿内静悄悄的,只是偶尔有熏炉里燃着的炭爆出一声轻轻的响。
第二日早晨,天色渐渐亮起来,青岚殿内两名侍者准备好了一应洗漱的物什,正在犹豫该谁进去唤人。殿门却突然被推开了,白渊从殿内走出来,面色有些苍白,精神却还好,并没有什么刚醒的困倦,身上仍然是昨夜那一身素袍,看着两人便淡淡吩咐了一声:“等一会再进去。”
“是。”两人连忙应下,其中一名侍者大着胆子抬头打量了一番,颇有些不可思议的猜想:陛下不会守着帝师一夜没睡吧
殿外福喜领着一干内侍已经低着头过来了,白渊又偏头吩咐了几句待帝师醒来后再伺候服药,之后才坐上步撵走了。
今日一反入春以后持久的艳阳天,天色极为阴沉。一行车马骑兵走在官道上,马蹄声急促。
沈青支着下巴靠在车厢的窗前,挑起窗帘看着外边的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