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被突然暗下来的水晶吊灯打断,身为职业杀手的敏感神经让他仅停顿了几秒钟就迅速抽出了腰间的手-枪。
然而有人比他更快。
房门被用力踢开的声音仿佛与枪声同步, 死亡使得他的瞳孔骤然紧缩,胸口黑洞洞的伤口流出的血液迅速染红了呢子外衣,尸体骤然倒在木质地板上,发出沉钝的碰撞声。
修靠在门上,在黑暗里轻轻打了一个响指,室内又骤然亮了起来。
金框油画的绚丽色彩骤然鲜明。
老坎贝尔发着抖,僵在椅子上,对着直指着自己的枪口,哆哆嗦嗦着强装镇定。
“修,这就是你对我的问候方式吗!”
“砰!”
烟斗掉在地上滴溜溜转了个圈,老坎贝尔捂着被打穿的右手,蜷成一团发出低声的惨叫。
“抱歉。”修偏了偏枪口,没多少歉意的笑了笑,“打偏了,祝您日安。”
他提着枪退到走廊,伸手揽过站在一旁的沈青,姿态亲昵又珍重,唇角上弯的弧
度赏心悦目:“走吧,宴会该结束了。”
他拉着她从后花园出去,沈青拉着华丽繁重的裙角,和他一起在茂密的花丛里穿梭,层纱叠影,光华流转。长长的礼服上手绣的珍贵刺绣拖曳在花丛里,贵重的发冠被主人取下来随意扔在泥土中,两人像莎翁戏剧里在夏夜约定私奔的苦命鸳鸯,有种不合时宜的滑稽感。
修拿着枪,指尖萦绕的硝烟火-药味未消,有些冷淡的眉目才从一场枪杀中淬炼出来,却有闲情逸致低眼折一支匠人精细培育出的玫瑰,细心的拔去花刺以后簪上少女的发间。
“定情信物?”
“它不够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