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敛锋,你他妈有病吧!”姜末劈头盖脸地就骂了出去,拐棍儿抄在手里,随时准备逃命。
“你还想上哪儿去?”周敛锋冷哼了一声,平平淡淡的语调却被姜末听出了阴阳怪气。
周敛锋没有动作,可无形的气势让姜末感觉自己像个被困住了的猪,哪哪都去不了。
合着他六年了,都没逃脱过周敛锋的圈。
姜末撇过头骂了自己一嘴,厨子做久了连打个比方都是猪圈的。
他横眉,可气势上却早就差了一头,再怎么冒着脏字的话语都显得有些薄弱了:“周敛锋,你是真……真他妈操蛋,不声不响一别六年,好不容易回来了就搁这儿吓唬你老子。”
周敛锋一瞥他他就怂,可还是梗着脖子把话骂完了。怎么得也不能白瞎了他窝了三天攒出来的造型,够野性够爷们。
“骂完了吗?骂完了把你那张脏嘴擦擦,这么多年不见,你还是这个德行。”周敛锋从西装裤兜里掏出一包纸巾,抽出一张便捂在了还在呜呜囔囔的姜末嘴上。
姜末吃了一嘴纸屑,在墙根那一口吐沫一口纸地吐着,余光还留了个眼白给周敛锋。他瞄了一眼周敛锋的模样,趁着窗户的反光又看了一下自己的拉他,便扒拉了水管子上凝结的水珠顺了顺自己毛躁的头发。
他挑起一侧眉毛,煞有介事地说道:“关你屁事。”
姜末还想骂上一句,却听见他舅舅那含糊但洪亮的嗓音问道:“末儿,谁啊?”
“老舅没谁!”他瞥了一眼周敛锋,又说,“问路的,闯院儿里来了。我现在就给他轰出去,您别担心!”
说罢,他便右手撑着拐棍儿,左手抓着周敛锋的袖子。连拖带扯的,把周敛锋揪出了院子。
周敛锋细长身形,比之姜末这个自认为还不算矮的一米八几大汉还高了半个头出去。宽肩窄臀又笔挺,就是往那一杵也是个衣服架子。
反观姜末,多年伏案板的工作,让他原本还算直的脊梁骨也佝偻了下去。仿佛就是曾经再骄纵的少年,也被社会的重担压弯了腰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