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末被他看得浑身发麻,也没再含糊,就自顾自地转身抱着肥皂回去了。
他不由得想,肥皂这名字取得真好。能不能洗手不知道,但是肥是真的够肥的。这段时间他就在小苍蝇馆子里头吃剩菜,都能给自己吃个膘肥体壮的。
要不是自己颠勺的力气还算够大,恐怕以后对这只肥猫,就只能用抗的了。
姜末回去屋子里,放帘子的时候还能瞧见周敛锋站在院子里头,一直瞧着自己的房间,不知在思索什么。
他就又想了,为什么猫能随着自己的名字长,人却是不行呢?
周敛锋……本来是收敛锋芒的意思。可奈何他本人却是锋芒毕露,走到何处都是最最引人注目的那个主儿。
真是奇了怪了。
姜末把厚厚的遮光窗帘放了下来,对着还睁着眼睛睁着的老舅说道:“今儿外面天亮,我把帘子给您放下来,您就当是天黑黑的,好睡觉!”
老舅哦了一声,心中跟明镜儿似的。什么天亮,是心亮吧。
姜末没耐住,又探头往外看了一眼,瞧见的依旧是周敛锋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他不由得吐槽了一句:“这是跟外头装雕塑呢?搞什么劳什子的行为艺术,也真不怕被蚊子叮了一腿包。”
想及此,他赶紧翻箱倒柜地从里头掏出个蚊香来点上。这天气愈发得热了起来,蚊子就更毒了。他就是在门口装了纱帘儿都不好使,来来往往客人那么多,一个一个地撩起来,就是一只一只地放进来。
他挨咬了没关系,他至少能挠的到。他老舅挨咬了,那就抓瞎了,只能生忍着。
痒是真的痒,挠也是真的没法挠。
他这一缩头,就恰好错过了周敛锋忽而变得诡异的目光——
原是姜末最吃这般的低姿态,他如今也是学会了。日后不论是哄还是骗,总归都是好使的。
周敛锋曲起指关节,蹭了蹭自己嘴边的干皮,转身回了房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