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末现在和老舅住着一个老小区的两居室,还是前些年房价好的时候,老舅当机立断用多年卖早餐的积蓄买下来的。
老舅看到两个孩子鼻青脸肿相互搀扶着回来,也是吓了一跳,赶忙迎了上去,又伸出头瞧了瞧后面没再有人了。
周敛锋这一路上也缓和了不少过来,虽是还稍显有些呼吸急促,可到底还是面色不似刚才的惨白了。
老舅看他们两个一眼就知道是跟人打架去了,这一场架打得估摸着也挺狠。但他没有先劈头盖脸地就骂姜末,反而和声细语地问:“末儿,这怎么回事?你不是学好了吗?”
姜末有些抹不开面子、拉不下脸把自己心底话都剖白给老舅听,只能支支吾吾说:“我不想跟他们玩了。”
老舅先是一怔,继而又好似懵懵懂懂地明白了姜末的意思。他深深地叹了口气,说:“早就不该跟他们玩了,早就该这样了……”
姜末忽而抬眼开着老舅,他不得不说,他一定是随了他那个便宜爹的长相,是家里头最丑的一个。老舅个子高、条顺,一张脸更是长得叫人挑不出一点不好的模样来。
弯着腰,翻箱倒柜地替他们找着医药箱,又仔仔细细上药的老舅,如今头上也有了几根微微显眼的白发。
姜末眼睛又有些酸,但是突如其来的一阵疼,叫他瞬间直蹿了天灵盖:“哎哟!——老舅为什么你给我就用酒精,给周敛锋就用碘酒啊!这不公平!”
老舅晃了下碘酒瓶子:“没多少了,你皮糙肉厚的,凑合凑合。”
姜末一撇嘴。
周敛锋却是拿起了沾了酒精的棉球,按在了自己的伤口上。他面不改色,就连语调都很正常:“麻烦您,给姜末用吧。”
老舅一顿,却还是应了周敛锋的话,到底是自家孩子自己疼。
等到老舅出去处理着那些个带血的棉球之时,姜末却是有些踌躇:“你说你图什么啊?跟着我白白挨了一顿打……”
周敛锋轻哼一声:“是他们,挨了打。”
姜末一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