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季渊的郁气只有一瞬,才走到书房,已然散了多半。
轻轻敲击着桌案,眼底明灭,他之所以离开,只是不想让事态更加恶劣,更不想让她窥见他糟糕的情绪,从而害怕退缩。
再回到内院正房,屋内只剩一盏微弱的烛光,床帐散下,一双小巧精致的绣鞋静静摆在雕花床的脚踏上。
崔季渊敛眸,想来她是已经睡了。
脱下外衣,吹了屋内最后一盏烛火,等适应了突然的黑暗,眨一眨凤眸,一步步往床边去。
床上一侧拱起微微鼓的小包,小心掀了被子,如往常一般要将人搂至怀中。
他以为她已经睡着,不想手搭上细腰的那刻,发觉到了怀中人那几不可察的一丝丝僵硬。
心下叹一口气,看来,那一瞬的脾气,还是被她察觉到了。
但要他现在放手,也不可能。
她既没说话,崔季渊便也假装没发现她的装睡,静静搂着她,闭目酝酿睡意。
两人心思各异,翌日不可避免的晚起了。
崔季渊难得没早起去书房,即使晨间已经醒了,也没下床,而是抱着怀中柔软的身躯,继续养神。
沈姒迷糊睁开眼,察觉到腰间搭着的手,一瞬间以为还是昨日,不然这人怎么还抱着她睡?他昨晚不是发脾气了?
等意识渐渐回笼,看着眼前的俊脸,明白她刚刚确实没想错。
只是这人不按常理出牌,明明生气了,回来还有抱着她。
有心想哼一声,但也自觉昨天问的问题理亏,他是无端受连累了,便没有哼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