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回到府中,不久崔季渊也从书院归来,沈姒和他说起回了沈府之事。

崔季渊听着她柔柔的声音细数,对于买宅院要拖岳父帮忙,他没有半点异议,“这事你决定便好,到时看上合意的,直接从公中支银。”

沈姒看他一眼,没忍住笑了一声,“那是当然,可不能让我爹出钱。”

崔季渊刮一刮她的脸肉,没在意她这句打趣之言。

牵了她一起往书房走,给她看他再三斟酌后确定的农渠方案。

厚厚一叠纸,沈姒拿起仔细的看了,比她那天说的要完善许多,不止考虑了周边的地形及村庄农田分布,还十分周到的提出了做法方案,何时修,谁来修,钱从何处来……等等这些都一一有提及,且还据此提出了当下最为省钱省力的方案。

沈姒越看越惊叹,这些东西也不知他是从何处了解,写的内容法子有理有据,若她是决策之人,恐怕就会依了这法子去做,可惜……

“可惜,我两人微言轻。”修渠事大,盘根错节,官府不会听他们的。

崔季渊明白她未尽之意,轻笑道:“无事,先放着,说不准会有用到的时候。”

沈姒微一点头,想起在沈府时沈父说的话,声音突然扬起,眼睛亮晶晶的看他:“对了,我大伯给爹来信,说明年春闱贡士人数会略有增加。”

她这话没头没尾,但崔季渊略一想便清楚:“因此次盐商官员勾结之事?”

“大抵是了。”

“好。”

这事儿告一阵段落,他们谁都没去想,若是今年没考中,又该当如何。

二月末的天,气温已经不低了,春风和煦,阳光温暖,不知不觉便减了一件衣裳,到了三月,仿佛一夜之间,桃花齐齐约好一般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