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认错了!这人不该顺着她的话说没关系吗!

她眼睛瞪圆,崔季渊只一低眼,便能瞧见她根根卷翘的睫羽,以及澄澈分明的桃花眼里映出的惊讶。

明明只是看一眼,却仿佛有东西轻轻在心间刷了一下,挠出一丝痒意。轻咳一声,视线转回画纸上:“这回便不计较了。”

沈姒险些被气笑,鼓鼓脸,“那多谢公子大度了。”

她就不该陪他,以后一个月内别想再喝她泡的茶了。

坐直身子要走,一双白嫩嫩的脚已经放到脚踏上,这才想起之前的绣鞋因沐浴时湿了大半,早已被素衣拿出去。

她当时不着急穿,便也没催着素衣拿新的来,此时顿觉大意,这下让她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眼尾余光偷瞄一眼旁边人,见他果然正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心一横,想着屋里丫鬟每日勤快打扫,地上应不算太脏,脚尖紧绷,试探着要往地上探。

一声叹息萦绕耳边,沈姒耳朵灵敏的一动,不由自主朝着声源看去。

崔季渊放了笔,在她停顿的那一瞬,已将人抱了起来,胸腔鼓动,话语随之而出,有着淡淡的戏谑之意:“如何气性这般大?”

他的声音不大,但沈姒却觉这一声仿佛深入耳膜,直接蛊惑到人的心里去。

或许是因其中掩藏不住的笑意宠溺吧,因此也就原谅他说的这句,并不计较。

……

要说流言乱人心,那是因事情一直未有定论,可是等六月十七朝廷确定下各州的主考官,这股喧闹之势却也未见平息。

只不过是从以往的众说纷纭难以确定,变成现今无可置疑追逐一家。

各处书局中但凡是褚翰林曾经所写的书卷,往往一出便被抢夺一空。书生们期冀着能从这薄薄的一两册书中,琢磨透褚翰林的文风喜好,偏爱风格,以期能在策论上另辟蹊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