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姒再推一推, 打个呵欠道:“我一直好好的。”

崔季渊敛眸, 是, 她一直会好好的。或许是他心忧太过, 才夜有所梦。

沈姒再迟钝, 此时也发现他情绪不对,睡意散了点,伸手摸摸他的脸,“可是做噩梦了?”

见他下颌轻点,便也学着他那日拍她的动作, 轻轻一点有节奏的力道起伏:“别怕,那些都只是梦而已,醒过来,梦里便什么都不是。”

只是梦么?崔季渊散了眼底阴霾,重新染上暖色,至少,他怀里真真实实的是她,喟叹一声:“睡吧。”

“你这样搂着,我睡不着,热……”

崔季渊仍没有放开,平稳的声音入耳,拆她的台:“七夕那日,你紧紧钻在我怀里,后来也睡得十分熟。”

沈姒辩驳:“哪有……”但她很快记起来,好像是他说的这般。

声音软下来,刻意带上了些许委屈,装可怜:“可今晚我真睡不着。”

“罢了……”,最后还是崔季渊妥协,稍离了她。

这么一闹,两人都没了什么睡意,干脆低低的说起话来。

“乡试考九天六夜,你熬得住么?”沈姒好奇问,虽然她也知道好像问了句废话,熬不住还考什么科举呢,趁早放弃好了。

“忍一忍便过去了”,崔季渊一顿,补充道,“只要呆的号舍不是臭号……”

沈姒睁大眼,想一想那场景,忍不住一个激灵,在茅房边待九天,她怕是要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