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她是病人,崔季渊顺了她,直接端了药碗过来。
沈姒扒拉着他的手腕,就着碗延一口口吞咽,药汁接连不断的入口,绵绵不断的苦意让她柳眉越蹙越紧,待只剩个碗底,沈姒连忙推开她,咽了最后一口药汁,急急唤道:“素衣,快拿水和痰盂来。”
“欸!”素衣早备好了,将手中装了温水的茶碗递过去。
沈姒漱过口,这才觉得嘴巴里的苦味散了些。
这么一折腾,又是一身细汗,有气无力的往崔季渊身上倒,埋脸嗡声道:“生病可太受罪了。”
“等高热退了,就好了”,崔季渊薄唇碰一下她的发顶,低哄道,“再睡一会儿,明早或许就好了。”
沈姒轻应一声,躺至床里,她也早累了。
闭上眼睛,不一会儿便陷入沉眠。即使屋内还有声音响起,也未吵醒她。
“姑爷,要不您换个房间睡吧,姑娘我们来守着”,素衣见姑爷眼底青黑,迟疑道。
崔季渊摇头,目光紧紧凝在沈姒脸上,淡淡道:“不用。”
只有他亲自看着,他才放心。
不让人放心的沈姒正沉沉陷入梦中,她好像回到了刑场那天,台上仍有犯人被紧紧捆着只等行刑,但不同的是,这次没有彭氏,他好像直接从刑场消失了一般。
她满心疑惑,侧身想要问一问崔季渊是怎么回事,可是一转身,才发现身边哪有他的影子,一眼望去全是陌生人。
她满头雾水,急行要回崔府,念头一出,她马上就出现在了崔府门前,不可置信的看一眼周边,又默默掐了掐自己,完全没感受,更别提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