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季渊才欲起身,已经听到了外面的声音。
“因内子刚才发了会儿脾气,所以才大声些,并没有出事。”
“无事便好。”
短短两句,崔季渊听得分明,重新坐回去,“是陈大人与陈夫人。”
沈姒一默,拍着孩子的手有一丝停顿,转而有些无语,“陈大人是说了什么,才会让陈夫人气成这样。”
一位官家夫人,即使有马车挡着,也不至于如此不顾形象。
陈夫人的确要气疯了,当初要买是他要买,如今又是他想卖就卖,“你要卖就卖吧,以后这些事,都不要再来扰我,我乐得清闲。”
陈珀平心里冒火,才和同僚解释,他本就觉面上无光,如今她还要胡搅蛮缠,沉着一张脸,“你既不想掌我陈府中馈,那就交给别人。”
“你……”陈夫人面露怒色,“我何时说过不掌中馈?”
“这不就是掌中馈之人该做的事?你好生想想,到底要什么。”
见她干脆抹着帕子哭起来,陈珀平脸色不好看,“有什么好哭的?这处庄子我会亲自物色买家,中馈还是你掌,卖了庄子的银子随便你使,不记在公中。”
陈夫人总算气顺了些,但想着这么好的庄子马上就要没了,又是一阵悲从中来。
“别哭了。”陈珀平被她呜呜呜的声音哭的心烦,又没别处去待,对着她只觉脑袋突突的疼,干脆转过身,大声朝外喊,“还在堵着?”
“是,大人,还堵着,前面的马车都没有动。”
陈珀平一阵焦躁,只能继续忍受马车里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