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季渊将脸埋在她颈窝,柔柔蹭着,“阿姒不怕,但我怕。”

他怕她出事。

听到青山来说的那一刻,他心神俱震,那一瞬只觉脑子炸开,纷纷乱乱的杂音轰击着他耳膜,他拼命冷静下来,可是一想到青山说王尚禹叫嚣要杀她,心里的暴戾就怎么止都止不住,直至青山说起她无事,理智才稍稍回笼。

“我怕你受伤。”

他的声音低低的泛着苦涩,听得沈姒心里一疼,手攀上他的背,轻轻拍着,“我没有事,他未伤我分毫,不怕。”

她柔柔的和他说着当时的情形,“谷福和长运一直都在护着我,那些人还没到我身前就被擒下来,我好好的。”

“嗯。”崔季渊亲一亲她的脖颈,只有此时切实的温度与触感,能让他真正安心。

他有一下没一下的亲着,她的下颌,鼻尖,眉眼,额头,最后回到唇边,只有这时触手可及的温度,感受到的熟悉气息,叫他心中的恐惧稍减一分。

他不喜欢触不到人的感觉,那让他觉着不真实。

沈姒由他亲昵的亲着,手攀着他,“我一直都在的。”

“说好的。”崔季渊抵着她额头,将这当成一句承诺。

“说好了。”沈姒嘴角扬起弧度。

马车才在崔府门前停下,就见素衣看到救星似的跑过来,脸色焦急,“夫人,小姐一直哭着呢,怎么哄都哄不好,只要您。”

沈姒去京兆府报案时,云姑与素衣遵循主子吩咐先将沅宝带回崔府,刚开始沅宝还乐呵的由她们带着玩,可等天色一黑,她眼里就蕴起一包泪,呜呜哭的转着脑袋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