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季渊没有应,张相有所忧虑,一心为安定着想,极力想劝陛下立储,他不好说张相做的对不对,因为各人有各人的想法。
但要他也与张相一样,在陛下明显不愿之时,劝陛下立储,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做的。
忠言逆耳,但也要看中时机,否则天子一怒,谁又能说得准会落个什么下场。
他很爱惜他的这条命,他要护自己,更要护沈姒,这桩事,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应下。
放下茶杯,崔季渊淡声:“陛下年富力强,是否立储,陛下自有考虑。”
张光瑞不赞同,就是因为陛下迟迟不立,所以他才屡次谏言。
正要再说,被崔季渊的下一句话堵住,“张相以为,立了太子,其他人的心思就能彻底消除?”
张光瑞哑口无言,片刻,他道:“但是,立储之后,不会有皇子敢明面上露出心思。”
崔季渊嘴角几不可查的扯出一个讽意,眼眸垂下,“暗地里的争端,比明面上的,更加血腥阴暗。”
张光瑞沉默一会儿,道:“小友是不愿向陛下提起这事?”
崔季渊还是那句话:“是否立储,陛下自有考量。”
张光瑞明白,叹一声,“是我强人所难了。”
“今日这事,小友权当我没提过。”
崔季渊颔首,朝他敬一杯茶,然后告辞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