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季渊的口吻松了些,但依然是拒绝,“不行,回头受寒得吃药,很苦的药。”
小人包子脸直接皱起来,仿佛已经闻到了那股苦涩的味道,她为数不多懂的词里,苦字刻骨铭心。
她虽不怎么生病,但也是吃过药的,苦的她直哭,做大人的还不心疼人,她哭也要她全喝下去,因此沅宝讨厌吃苦药。
往往有什么她想吃但还不能吃的,小人缠的厉害,沈姒就说味道是苦的,多说几遍,又似模似样的皱皱眉,再往她跟前伸一伸,沅宝就摆摆手不要了,小身子往后缩,生怕当娘的一定要喂给她吃。
“不。”小人委委屈屈,再提一句就能哭给当娘的看。
沈姒好笑,斜一眼一本正经的他,拍一拍小孩的背,“我们不出玩雨,就不用吃苦药,啊。”
沅宝脸上还是委屈,直到分了一个包子,脸上立马笑起来,赶忙捧着小手接过,她爱吃里面的肉肉。
夜渐深了,外面的雨还在下,沈姒只着一件齐胸襦裙,在妆台前通着发,与坐在一边桌案上在看文牍的他说话,“还好雨下的晚,这会儿该收的庄稼已经都收的差不多,不然百姓忙活一年,今晚怕是要愁的睡不着觉。”
地里的庄稼中秋前就开始陆陆续续收了,这会儿下雨,就算真损失也损失不了多少,不至于明年挨饿。
崔季渊抬头,目光移向窗外。
外面的雨帘还未消,“是啊,这场雨好在来的晚。”
若是再早些,虽不至于颗粒无收,但庄稼打湿后收割更难,稻谷麦子倒伏在地里,多花个半天一天的时间都是少的,有的人需花四五天才能将被雨水打在地里的谷子捡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