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季渊手上拿着沈姒放在枕边的玳瑁梳,轻轻摩挲着,“可有说去哪?”

“未有,夫人只说要在城内看看。”

崔季渊轻轻应一声,屋内一时极为安静,几人静静立着,不敢去看主子的神色,想来也该是不怎么好的。

“她何时从江陵府出发的。”

“十月十一日。”

崔季渊又详细问了他们此行的情况,知道她沿途未遇危险,拇指划过玳瑁梳的齿锯,“夫人出去多久了。”

“约有半个时辰了。”

半个时辰,崔季渊垂下眼,他很想现在就去找她,但又怕出去反而与她阴差阳错错过了。

沈姒带着谷福和长运在外面逛,她去了卖米面的地方,又找里面的伙计问了问粮价,确实便宜,比京城的米价还要低些。

“我若要买上百斤,可成?”沈姒摸了摸粮铺摆出来的米,不是上等好米,但也绝不算次。

店里的伙计立即警惕:“你要做什么?我可告诉你,你若是要从我们这买了再高价出去倒卖,回头我就去县衙里说,让官爷给你抓牢里去!”

沈姒笑,没被他的话吓唬到,“怎么就不能是我家自己吃?我家里人多,哥哥们又都是个能吃的,几百斤也最多能吃到开春播种。”

伙计咋舌:“你家几口人,这般能吃?”

沈姒往大了说,“加上我哥哥嫂嫂还有他们的孩子,也就二十几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