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些人明里暗里打听的,他也是真不知道。

那次他问,爹也只说是陛下怜恤老臣,问他回乡事宜可安排好了……

“爹,客人都已经送走了。”

张相抚须点头,看着这个儿子,“等为父退下了,这些事都要你自己去做。”

“无论来访之人说什么,你都要记着,该做的事情可以做,但不该做的事绝对不能做。”

“比如,贪腐之事。我张家,绝不允许有子孙因此事受陛下惩处。”

张卫英坚定:“孩儿定当谨记在心。”

“你若有疑问,日后就来信与为父说,也可问问那几位叔伯。”他们都是他的同年好友,这些年的情分还是有的。

张卫英应下,同时心里因为爹要退下的紧张情绪也缓了些。

……

“阿娘。”年底最后一天,沅宝一大早就被爆竹声给吵醒,小人在被子里翻腾一会儿,就抬起脑袋要找人。

云姑先将小孩抱出来,给她套上一套红彤彤的衣裳,见小人福娃娃似的坐着,笑眯起眼睛,“奴婢这就带小姐过去。”

照样是外面厚厚披件绒毯裹着人,云姑抱着沅宝来到主屋,先在外面小声问素衣:“夫人可醒了?”

素衣:“刚才被爆竹声扰着,已经醒了,但还没起。”

说完,见云姑还没领着小姐进去,似乎有些踌躇,心领神悟,又补一句:“姑爷已经起身去舞剑了。”

云姑彻底放心,她就怕进屋不小心冲撞了。老爷与夫人在一处时一向是亲密的,她可不敢扰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