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命粮商降价虽可维持一时,却不能长久,所以臣便一边赈粮,一边命人往外放消息,言说定泸府粮价其高,百姓哄抢不绝,粮商们挣银如流水,以此吸引外地粮商运粮来定泸府。”
建元帝听得都有些愣了,这……还能这样?
忍不住问一句,“外地粮商过来,图的是高价卖粮,过来发现高价卖不出去,以后如何还会再来?”
到时定泸府粮少,粮价依然不会降下来。
崔季渊淡定:“陛下,他们为利而来,只要还有利可挣,即使定泸府与传言情况不符,但只要有官府支持,即使只是小利,积少成多,也终是会有人尝到甜头不断将粮运至定泸府来卖的。”
他就是给了这个条件,比其他州府更轻的税收政策,但只是这样,也已经足够吸引人了,同样的价钱,自然是定泸府这边卖粮更挣的。
崔季渊敢减轻粮税,一是因为知道这一年定泸府的税收早已经不能看,二是明白陛下这个节骨眼不会计较,才敢如此。
至于那些外地粮商第一次来会发现定泸府与真实情况不符,粮食都已经运过来了,他们总不能再重新运回去,那样前前后后的途中耗费都能亏死他们,除了就地贩卖,他们别无他法。
“过来卖粮的粮商越多,粮食价格自然就会降下来,百姓们也能买的起粮食。”
“哈哈哈好,好,爱卿好计策。”建元帝高兴,直接夸了一句,转而又看向吴御史,脸上笑容不复,“吴御史,如今你可还认为,崔爱卿所做该当弹劾。”
吴御史冷汗涔涔,他哪里知道姓崔的救灾有这么多弯弯绕绕,曾经赈灾不都是拨银拨粮就好,偏这人要特立独行,搞这许多名头。
他心知大势已去,被陛下一问,自然不敢再揪着这事不放,“是臣失察,未能明白崔通使的苦心,望陛下恕罪。”
这会儿又成崔通使了,刚刚弹劾人家时,他可不是这样说的。
建元帝天威甚重:“你有心定泸府灾情,是好事,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