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冷得像冰。

景瑜心中有些酸涩,却已经不再因为他的夸奖而感到狂喜。

因为他分不清什么是喜悦,就像他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该开心。

少年习惯性地露出开朗的笑容,告别了陆北津。

他回了寝殿,坐在台阶之上发呆。

没有酒,他睡不着,只能看着月亮,听着外面风吹过竹子的声音。

在无念峰生活了很久,他逐渐发现,原来无念峰的小草最多只有五瓣,一万年也长不出第六瓣来。

他数了无数株小草,没有一株例外的。

有时候他觉得自己就是那个长不出第六瓣的小草。五瓣也挺好的。

但他还是有点不甘心,继续无聊地清点着草叶,在萧萧冷风之中呆坐到了天明。

往常这个时候,寻闲会忙里偷闲来看他一趟的。

可太阳都烧的景瑜手背发烫了,寻闲也没有来。

昨夜他走后,庭园里发生了什么吗?景瑜有些担心,他想去找找寻闲,走出寝殿时,却被人叫住了。

陆北津无声地出现在他身后,唤他:“景瑜,过来。”

景瑜不知为何,生出了一种再也见不到寻闲了的惶恐。他回过头去,讷讷道:“师尊,你知道寻闲回来了么……他今天没有来。”

陆北津的面上没有一丝惊讶,像是早就知道了景瑜的反应:“过来,你会知道答案。”

他说完后,笃定了景瑜会跟着他来,于是再也没有看少年一眼,转身回了主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