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怕疼。可他如果记恨陆北津,绝不是因为那些疼。

从见陆北津第一面开始,景瑜就一直在经受着痛苦,他甚至慢慢习惯了那些痛苦。

他最恨的是欺瞒。

不与他说一个字,便烧了还仙草。而后将他当做引出魔修的诱饵,放任他在大火之中挣扎。

口口声声说着不会将他当做炉鼎,君婉第一次见面却只知陆北津有一个炉鼎,而没有一个徒弟。

至于君卿……他是一开始便把自己当成了君卿的替代品吧。

陆北津那么热衷双修,双修的时候,脑子里面想的都是谁呢?

他用君卿的画像恶心陆北津,陆北津却口口声声讨伐自己误解他。

少年扯着陆北津的衣领,用力地攀爬到与他同一个高度,而后跪高了身子,垂眸俯视着陆北津。

他的声音里带了点危险:“师尊,你挂着的那副画像,真的是我吗?”是君卿吧。

陆北津爱的真的是他吗?是君卿吧。

为这幅身体做了那么多,真的是为了他吗?是为了君卿以后能更好地使用这具身体吧。

恐怕还在暗暗嫌弃他身上有个肮脏的炉鼎印,配不上君卿吧。

少年目光灼灼,陆北津忍不住泛起一阵心虚。

但他仍装着若无其事,皱眉训斥景瑜:“胡闹,除了你还能有谁?”

没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