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瑜缩在灵舟的角落,被灵境的情绪影响得眼角一直红着,呆呆地盯着河水。
他难过得说不出话来。他去渡情劫,没能好好照顾这些灵境,才让他们遭了修士的毒手。
他忽然想起,为了复活君卿,陆北津与君婉也毁了许多灵境。那些被毁的地方,是不是也哭得声嘶力竭,却没有一个人能听得到?
他听见容积羽带着担忧的声音:“你的状态好像越来越差了。”
景瑜轻轻点头:“是因为灵境越来越崩溃,我心里难受。好奇怪哦……明明我已经在靠近了。”
以往他能靠自己安抚灵境的,可是现在他好像被带着走了。好像灵境并不欢迎他们的靠近一样。
容积羽笑着道:“可能它是不喜欢你把我带过去吧。我一向不太招灵物喜欢。”
景瑜微微抬眸,眸光湿润,认真地看着他:“不……我得谢谢你肯陪我过来。你本来不必管我的。”
容积羽看向他时,笑容暖得像是冬天的阳光:“怎么能不管你。虽然你已与陆北津结为道侣,我对你的心意,也没有变过。”
景瑜偏过头去:“哦。”
容积羽还想说什么,但景瑜已经看见了枯败的镇树,忍不住翻出船去,踩着浅浅的河水,朝着镇树奔去。
参天的大树下,站着一个一袭雪衣的男人。
陆北津掌心正贴着镇树,将体内的灵力输送进去。
景瑜却感受到了镇树的痛苦,心念一动,镇树周围便爆发出一阵气浪,将陆北津与树干分隔开。
陆北津被灵力反噬,内脏痛得宛如移了位,他狠狠皱眉,却看见景瑜守在镇树之前,警惕而愤恨地看着他,像是已经将他当成了毁坏镇树的元凶。
偏偏容积羽在景瑜身侧添油加醋,问他镇树这么虚弱,是不是就是因为陆北津输入的灵力。
景瑜泫然欲泣地看着镇树,轻轻摇头:“不对的。他的灵力……不纯粹,确实加重了镇树的情况。但是这个茧……我从来没有见过,怎么会有人有这么坏的心思,对镇树出手啊……”时至今日,他依旧存着一分理智,没有在容积羽面前说出陆北津身受魔气困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