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身上血气滋生,染红了雪白的衣角。一道血光从他身上闪过,化作一张信函甩到景瑜面前。
景亭正好在此时归来,对景瑜道:“那两个魔修被一剑冻住了心脉,死状凄惨。招魂幡等魔道法器散落四周,北津魔君确实没有动过。小景,火气莫要如此大。”
他一边说,一边仿若无意地抽走那封信函。他只扫了一眼,就改了说法:“不过也不必对这种人太过客气。”
景瑜用神识扫过信函。
一封战书。
陆北津与喻景神君,两年后决一死战。这封战书为天道所承认,不由得景瑜不应战。
景瑜看完了战书,反倒笑了:“火气大的不是我啊,景亭哥哥。他捕捉了我的神力混入其中,这战书我没法拒绝。”
他当初将玉冕的第一颗珠子给云榕用时,倒是没想到陆北津对神力的感知已经如此精确。收起了残余的神力,在五十年后反将了他们一军。
景亭神色微动:“没事。”
只要陆北津在两年以内死了,便不会再有机会拿这封战书去烦小景。
男人像是看透了他的心思,声音拉长道:“都来杀我吧。清幽谷的人,来一个我杀一个。”
景瑜淡声道:“你与我约战,与清幽谷无关。只是我需要一个理由。”
景亭轻轻垂眸。
“理由……”陆北津的肩膀轻轻颤抖,他在笑,却痛苦得宛如哭泣,“你们彻彻底底地杀了他,算不算理由?我原本有机会与他重逢的……”
景瑜眸中显出一抹了然的神色,而后归于平淡:“如果本君没有猜错,你入魔是为了救你口中之人。”他讽刺地勾了勾唇角:“恩人?”
“比恩人更重千百倍。”陆北津涩声道,“他是我的爱人。”
景瑜原本还有一丝不确定,此时便毫无疑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