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夺舍容积羽,是借了你成神的天劫。你当时在他身上留了不少小玩意,我都好好收着。”容积羽道,“不过以我的心意影响他,你应该早就察觉到了。”
怪不得他从前给容积羽下了禁制,却对这人的魔气毫无影响,因为真正的容积羽早已经死了。
景瑜回想起容积羽口中,那些怪诞的“告白”,后面竟然是由一个上古之魔操纵,指尖不由得微微泛冷。
容积羽笑着道:“我如今对你兴趣很浓,即便与陆北津不共戴天,也不想伤及你。我之前所做种种,应当能表现出一部分诚意。”
容积羽像是能看穿景瑜曾经的疑惑,继续往下说:“你应当好奇,到蛮荒之后我为什么没直接去找你。将你引来魔界,确实是为了我的骸骨。将你与陆北津放在蛮荒里,也存了些看热闹的心思。”
看什么热闹?
自然是一场前道侣扯皮,鸡飞蛋打的好戏。当年真正的容积羽在阁楼中放了把火,逼迫景瑜看清陆北津的真面目,这种恶趣味,自然来源于古魔的一脉相承。
容积羽摇扇惋惜:“可惜我错估了你,你的脾气实在好得不似凡人。陆北津那样待你,你都能心平气和地把他带在身边。要是换我可受不了,早就一刀取了他的狗命。”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眸光去看陆北津,引得景瑜一道往陆北津望去。
陆北津对景瑜的视线何其敏锐,抬头望去,便见这两人动作同步地朝他投来视线,默契得宛如相交多年的老友。
陆北津在牙咬得咯咯响,却没有在景瑜面前露出丝毫不悦,眸光中甚至带了点疑惑。
是他自己说过,往昔爱恨一笔勾销,只求在景瑜身旁,做一个小小侍从。
景瑜很快移开了视线,想来没有对他起疑,陆北津达成了目的,胸口却流过一条烦闷的溪流,让他恨得咬牙切齿。
街上人来来往往,方才他敛了气势,便有不知死活的人想过来挑衅,谁知刚开了口,就对上陆北津满是凉意与嘲讽的眸光,吓得腿直软,别说靠近了,连看一眼都不再敢。
很快,便没有人再敢起什么挑衅陆北津的心思,留男人一个人坐在墙根,发出一声自嘲的笑。
景瑜不喜欢陆北津,对古魔更没有多少好感,收回看向陆北津的视线,便对容积羽冷声道:“看起来,今日你并非是来与我谈陆北津的交易。”
“这你就误会我了,我今日并非特意前来,只是偶遇罢了。”容积羽不甚在意道,“一时半会让你交出陆北津,仿佛有些强人所难。毕竟你刚刚费心劳神地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