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截湿漉漉的舌头掉到了地上,方才还大放厥词的人被吓傻了,直愣愣地望着地上属于自己的舌头,连嘴都合不上。
陆北津收回剑气,淡声道:“聒噪。”
此招一出,那些被莫名带来的低阶修士,终于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哭着喊着要出去。
仙门修士的眸中满是怜悯。喻景神君不喜欢单独对谁下手,但陆北津就没这么多忌讳了。无论是北津仙君还是魔君,从来都不是心慈手软的人。
很快,那些人便乖乖地跪在了地上,因为膝盖方才被卸掉,如今无论如何也站不起来。
就像是一场闹剧,陆北津也不理解,景瑜为什么要带这些人来。
更何况……为什么是他们?
分明看起来那么粗鄙,但也只是普通的粗鄙罢了。
直到景瑜轻声笑道:“本君自恃与天道同生,从来不屑对凡人动手。不过前些时候,天道倒是让本君有了新的体悟——你们冒犯天道时,尚且有天雷加以惩戒,怎么冒犯本君的时候,本君便只能忍气吞声呢?”
仙门从来只将天道视为需要顶礼膜拜的对象,从未有人敢直言,自己与天道共生。这话实在是将仙门的道德伦常踩在地上,可偏偏从景瑜口中说出来,他们不得不信服。
比起景瑜的语气,他话中透露出来的意思,更令人惶恐。师长生勉强道:“这些都是些普通弟子,不知……不知有何事冒犯了神君?”
景瑜也不多说,只道:“你们自己看。”
话罢,那几人的身上,便显露出了他们记忆中的片段。
他们显然知道自己曾经做过什么,面色俱是惨白如纸。
有人因魔修的到来,吓得躲在草丛里,却听见了魔修问出景瑜的身份,兴奋地大肆宣扬。
有的听到了渐起的流言,信誓旦旦地编造出喻景神君以色侍人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