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动作倒没有丝毫变轻柔的意思呢……景瑜的眼角无意识挤出一滴泪来,安抚地揉了揉陆北津的后背。

景瑜自从吞噬了道则,在感情上就混混沌沌的,想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对他私自前往魔界的事,陆北津虽然没有提出一点异议,甚至还一直在支持他……可是心里,没有人比他更在意自己的安危了。

过往于他已如云烟,留下的只有陆北津一人。可对于陆北津,却成了历历在目的伤痕,日日夜夜摧残着,让他辗转反侧,痛不欲生。

景瑜忽然想起,他刚出关时,陆北津疯癫的模样。一步一叩首,忍着浑身的伤痛,放下颜面去朝一个素不相识的神君乞求复活自己的可能……

可惜了。

以前景瑜还会对他无意识地抱有怜惜,如今却是彻底心无波澜。

一点难以理解的酸涩,在心底蔓延开来。景瑜的脊背绷紧了,仰着头去看陆北津,吐息湿润:“再、继续。”

阳光被树叶分割得细碎,撒在青年的脸上,照出一片灵动的媚眼如丝。

陆北津的呼吸凝滞了,身体却无法抵抗景瑜的吸引,诚实地更加兴奋起来。

长久以来的隐忍,在此时有了毫无克制的宣泄。

这不正常,像是一场病。

像一种得了怪病的灵鸟,一直感到难忍的饥饿,于是不断地觅食。从花露到草木,它一直不断地吞吃,肚子被撑得剧痛,却永远填不满饥饿的欲。

直到肚子撑得浑圆,浑身的毛蓬松起来,再也挪不动身子去觅食,于是痛苦而绝望地躺在原地迎来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