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北津的询问, 注定得不到回答。

但比起从前无可挽回的痛苦与悔恨, 如今的沉默,对陆北津来说已经是极大的恩赐。

男人轻轻帮景瑜擦洗身子,生怕吵醒了沉睡的小神君。他怕景瑜醒来后,便告诉他, 是他自作多情了, 景瑜从来没有担心陆北津讨厌他。

景瑜或许只是想借机看看他是否忠心。

又或许,只是为了赶走他,而寻找一个借口。

数不清的比现状恐怖无数倍的猜想,一一被陆北津按下。抬眸时, 男人的神情仍旧沉稳淡然。

景瑜希望他这样,永远保持强大。

这是他们的约定。

后来, 景瑜又醒醒睡睡了几次,像是忘记了出去的事一般, 丝毫未与陆北津提过。

陆北津不是不担心, 却没敢在景瑜面前显现出来。每当景瑜醒来时,他都温柔地询问景瑜,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或者有没有什么想做的。

答案从来都是没有。

景瑜也在数着日子。

在陆北津没有注意到的时候, 他已经将吞吃的道则, 大部分转移到了骨戒之中。在此过程中, 随着道则的影响减淡, 被消磨的感情重新滋生。随着感情的回笼, 他忽然想起, 陆北津最长一次将他一个人扔在无念峰,好像是十年时间。

没有什么意义,但他偏要不告诉陆北津自己的意图,而后也让他在此处被围困十年时光。

景瑜感觉到自己在变坏。不是曾经想要离开陆北津时,故意去气人的坏,而是一种很微妙的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