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明穿了一身苍青色的常服,向宋瑶光汇报今年春耕的情况。
“臣统计了各乡县里正报上来的孤寡老弱户人数, 派人核实后会组织人手前去帮忙。晋阳府尹那里递上来的文书上, 今年的收成比之往年要多了两成。”
“大善。”
“是公主派人修建水车肥沃农田的功劳。”
“百姓勤劳才有今年好收成,我未曾下地耕作, 岂能贪这等功劳?”
谢长明听到公主的反驳,眉眼一弯, 清俊的脸庞上笑意清浅温柔,“是臣说错了。秋收之后王府就能收到税赋, 公主是要将这些钱粮用在何处?”
宋瑶光沉思片刻,在脑海中把事情列成表格,提取出重要且紧急和不紧急但重要的两件事:“先修整晋河堤坝, 修提非一日之功,等到出事的时候再去想办法是来不及的。剩下的钱粮继续给谢夫人那里拨款, 学社关乎晋阳人才的百年大计, 同样不可轻忽。”
“是,公主。”
谢长明俯身一揖,正准备告退下去办差事。听见书房门外传来公主身边贴身女官的声音。
“公主,司天台驻守在此地的少监张行云在外求见。”
“拂柳, 进来回话。”
“是, 公主。”拂柳神情郑重,步履匆匆地从外进来,一揖行礼后, 语气急促地说道,“张少监说司天台监测到不日将有暴雨连绵,根据张少监计算, 现在的晋河水位若是经过多日暴雨,恐怕会有山洪乍泄。”
“什么?”宋瑶光腾地一下站起来,和谢长明一起对视一眼,俱是神色震惊,“你去把他叫进来。”
拂柳点头,知道事态紧急,匆匆退下。
“公主,此事蹊跷。晋阳地处晋河下游,河水经过上游郑州才会下来,去年郑州山洪,朝廷已经拨款三十万两白银去平复灾情,特令重修堤坝。上游郑州不出事,晋阳就不会出事。”
“恐怕郑州是阳奉阴违,根本没有修建破损的堤坝!”